围绕在这位物理学家身上的,不应只有科学成就、娶小54娇妻这些话题。
杨振宁之所以能成为享誉世界的杨振宁,离不开一个人。
这个人便是杨振宁的父亲杨武之。
说到杨武之,绝对是中国数学领域非常耀眼的一号人物。
1896年,杨武之出生在安徽合肥的书香之家,父亲杨邦盛是清末秀才,后来在天津做文书谋生。
虽然看着家境不错,但命运却早早对他伸出了魔爪。
杨武之9岁时,母亲就因病离世,12岁那年,父亲去沈阳谋职,却在旅社里染上鼠疫猝然长逝。
瞬间成了孤儿的杨武之,只能靠叔叔拉扯长大。
但好在他天资聪颖,不仅从小就有很强的数学逻辑思维,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北京高等师范学校。
1923年,毕业后不久的他,又凭努力和天分考上了安徽省公费留学名额。他先读斯坦福大学,后转往芝加哥大学专攻数学,1926年拿下硕士学位。
两年后,他又以《华林问题的各种推广》一文,成为了中国数论研究领域首位博士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杨武之出国留学前,就已经与同乡姑娘罗孟华结婚,而且还生下了儿子杨振宁,他走的时候,杨振宁才1岁不到。
在那个年代,不少留洋学生回国后都流行“抛弃原配”,所以妻子罗孟华担心不已,毕竟自己读过多少书。
但好在,杨武之从没动过这个念头。他受胡适等学者影响,觉得传统婚姻里的相守更可贵,即便留学五年,心里也始终装着妻儿。
1928年学成归国后,杨武之第一时间就发电报,让妻子带着7岁的杨振宁到上海团聚。
罗孟华起初还有些自卑,觉得自己没文化配不上博士丈夫,可看到丈夫满脸期待的样子,所有不安都化成了感动。
杨振宁后来回忆,当时见到父亲几乎像陌生人,可跟着父母去厦门生活的一年里,父子间的隔阂很快就消失了。
1929年,杨武之受清华聘请任数学系教授,全家从厦门北上,住进了清华西苑的四合院。
而杨振宁也在这里,度过了整整8年童年,后来他总说这是人生 “最幸福的时光”。
值得一提的是,住进清华西苑的时候,杨振宁才8岁,却因学东西快出了名。
在邻居家孩子还在背加减法的时候,他已经能帮大人算账目,许多清华的教授们见了都夸 “杨家这娃脑子灵”。
除了算账之外,在清华园里,杨振宁最爱做的事就是翻父亲书房的外文数学书。
那些书里满是密密麻麻的公式,虽然很多字他都认不全,却总抱着书坐在门槛上琢磨,有时还会把不懂的地方画下来问父亲。
12岁那年,他偶然读到一本《神秘的宇宙》,看完后跑到父母面前认真说 “我以后要拿诺贝尔奖”。
当时,杨武之和罗孟华没当回事,只觉得那是年少轻狂的玩笑话。
但让杨武之感到意外的是,随着杨振宁长大,他渐渐发现儿子的数学天赋果然不一般。
教算术的“鸡兔同笼”时,杨武之刚说常规解法,儿子就已用分组法算出答案。
翻父亲书架上的英文《数论》,虽认不全单词,他却能对着定理画图标注疑惑,追问的问题竟触及基本概念本质。
就连杨武之备课的数学例题,他都能找出更简洁的推导路径。
1935年,杨武之给儿子拍了张照片,在背面题字 “振宁吾儿,愿汝踏实治学,将来能为学界添砖加瓦”,字里行间藏着对儿子的深远期待。
虽然杨振宁很聪明,但杨武之的教育方式却特别“反常规”,明明自己是数学博士,却从不急着教儿子高等数学。
他专门请了清华历史系的学生,利用两个暑假给杨振宁讲《孟子》。
而且,每次讲课,杨武之都会在旁边听,遇到儿子不懂的地方,还会用生活里的例子帮忙解释。
一开始,杨振宁很不理解这一行为,后来他才明白,父亲的教育有多珍贵。
原来,杨武之一直坚持 “不精文史哲,不成大家”,觉得只懂理科的人走不远,必须让兴趣和通识教育并重。
正因有了这些知识,杨振宁在面对科研困境时才有了精神支撑,后来就连他自己也说,父亲的“渗透法”比硬灌的“透彻法”管用。
后来,杨振宁长大后,杨武之送他去美国留学,希望他能习得真才实学,日后归国助力国家科研发展。
杨振宁带着父亲的期许远赴美国,进入普林斯顿研究所专注钻研。
1957年,凭借出色的表现,他与李政道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。
这本身是个值得高兴的事,但杨振宁却陷入艰难抉择。
原来,上世纪60年代,美国拥有更成熟的科研环境,加之冷战背景下回国之路充满阻碍,所以杨振宁在回国和留美间纠结不已。
但最终,他考虑到妻子杜致礼与孩子的生活需求,还是在1964年决定加入美国籍。
杨振宁知道,父亲当年曾放弃美国优渥的条件选择回国,还总秉持“科学无国界,但科学家有祖国”的信念,若得知自己入籍美国,必然会极为愤怒。
于是,杨振宁没有事先将此事告知父亲,之后多年也不敢主动说明。
而面对父亲询问归国时间的问题,他只能含糊回应,后来还请妻子杜致礼帮忙掩饰,以科研项目未结束为由拖延归期。
但是,真相终究有暴露的那一天。
一次偶然的机会,杨武之从一位老朋友口中偶然得知,儿子加入美国籍的消息。当天,他便将自己关在书房,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。
后来杨振宁回国探亲,父子独处时,杨武之虽未激烈指责,但态度中难掩失望。
此后,他再未主动提及此事,父子间却仿佛多了一层隔阂,直至1973年去世,他也始终未能真正原谅儿子的这一选择。
而这件事,也成为杨振宁心中跨越半个世纪的牵挂。
2015年,93岁的杨振宁正式申请放弃美国籍、恢复了中国籍。
拿到新证件的当天,他专程前往父亲墓前,以行动表达迟来的歉意与归乡的决心。
此后,他定居清华园,每天前往实验室指导学生,还捐出奖金设立科研基金,以实际行动践行当年父亲对他的期望。
杨武之一生深耕数学教育,不仅是中国现代数学的先驱,更是代数与数论学科的开拓者。他慧眼识才,悉心培养提携华罗庚、陈省身等顶尖人才,为中国数学发展筑牢根基。
从坚守婚姻的深情丈夫,到秉持“通识育人”的智慧父亲,再到胸怀家国的学者,他的故事里,藏着大师的远见与赤子的热忱。
他不仅在学术上牛,在教育上和家国情怀上,更牛。